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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最懂女人的男人99岁了,他记录了女人一生最美的时刻

2017-09-19 素燃 国史馆


来   源:她刊(ID:iiiher)

作   者:素燃



他16岁开始学裁缝,今年99岁了,做裁缝83年,缝制旗袍5000多件,如今仍在一针一线里打磨光阴。

 

京剧大师程砚秋说:“他这辈子就是为做旗袍而来的。”

歌手孟庭苇赞他:他的旗袍像皮肤一样。


他被封为“海派旗袍活字典”,“旗袍百年传奇”,他却谦虚的说自己只是个“裁缝”。

即便是上海最后一个了。



1



不到20岁,初出茅庐的他就阴差阳错地成了杜月笙的常客。春节前夕,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店外,说要人上门量身,师傅便派了他去,他见到了穿着黑绸开衫,身材略微瘦削,人些许严厉,说话却温和的主人,先是为他量了几件开衫和长袍,后又为家人量了很多过年的新衣。


后来他才知道这是堂堂青帮老大杜月笙的家,那个身材瘦削的中年人就是杜月笙。

 

杜月笙和孟小冬


他说,穿旗袍最光彩夺目的女人算是影后胡蝶了。


第一次见胡蝶,就被她的美貌给震撼到了。那时她刚拍完《歌女红牡丹》,刚刚当选“电影皇后”。


她穿着素雅的淡蓝旗袍,没有化妆,脸上总挂着笑,说话的声音极为动听。



知道胡蝶喜欢淡雅,为她量身打造了一条翠绿色蝴蝶图案的软缎旗袍,“再过50年,她还是美得摄人心魄”。


他说只有精美的蕾丝才配得上她,18岁的他,大胆选用当时最流行的法国进口蕾丝,为她亲自钩织了蕾丝旗袍,不仅在当时掀起一种风潮,这件旗袍还进入了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。



一生一世美人骨,遇见欣赏她美,并能把其美衬托出来的人,是多么的幸运。


除了影星胡蝶,宋氏三姐妹,张曼玉,巩俐,董洁,歌星孟庭苇...都是他的忠实粉丝。

 

张爱玲曾说:“就是再没有心肝的女子说起‘她去年那件织锦缎夹袍’的时候,也是一往情深的”。


这个曾经上海滩名媛最爱的男人,也是最懂女人身体美的男人。在老上海斑驳的光影里,用旗袍的韵致诠释了女人摇曳生姿的柔美和风情。


在时光的氤氲里,这个将女人的美一辈子都缝在心上的男人,就是褚宏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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褚老先生从师学艺于30年代,那时老上海旗袍店林立,他在“朱福兴成衣铺”学艺,最兴隆的时候裁缝师傅有四五十位,徒弟数不数胜。

 

钉直角扣、划线、刮浆、开滚条,看似简单,眼高手低不行,得按部就班从头学;


缝纫、盘扣、量体、打样,看似琐碎,也要一样样学会,直到炉火纯青;


“量尺寸”这关最难过,一件旗袍要量取二十六个点;


胸、腰、“浪腰”(后腰最细处),一定不可大意。腰线拔高,能遮盖小肚子;降低些,女人的曲线被勾勒得更玲珑。料子略薄,臀围要紧些,织锦缎厚重,空隙要稍稍放大。


单是一种抢针刺绣,就要细分出3种针法;


缠绕小小的一枚盘扣,3个钟头才能见到它的精美。


时令、年龄不同,盘扣也有不同,春节配如意扣、凤尾扣,老太太做生日配寿字扣,年轻女人喜欢简单柔美的兰花扣、盘香扣。



稍微讲究的客人,会随时月更换盘扣花型,一年12变。


就连如今看似朴素的裙摆滚边,在传统的技法里也要滚上三四道,极尽繁复。


“学三年,帮三年。”等到真正出师揽活,不得六年的光景,都是糊弄了事。



别看旗袍雅致,一针一线下的全是慢功夫。


一件普通旗袍,制作需要半个月。

缝有绣花的至少要花上3个月。

接手缝制一件龙袍,绣花密密匝匝的,搭上2年时间才最终成型。

 

在日子一板一眼的晃动下,他的技艺愈发娴熟。


但他还是一针一线,慢条斯理,不耍滑,不漏针脚,把扎实的技艺飞舞于布匹之间。劳作多年,一双手已是布满针痕和老茧。

 



3



他为客人量体到95岁,从来不需要老花镜。


他在业界“叹为观止”的手艺就是“量尺寸”,眼睛一抬,不管客人高矮胖瘦,一看便知尺寸大小。这一生练就的本事让人心服口服。


巩俐曾找他做旗袍,人不能亲自过来,只带了一张照片。本人不能亲自到场,打眼一望再做旗袍有很大的风险,“差之毫厘,失之千里”,成品旗袍可能气质尽毁。



他拿起照片,细细琢磨,打量好久,再考虑巩俐流露出来的气质,最后一款大气简约的旗袍呈现于飞针走线下,深得巩俐的满意和佩服。

 

他从不借助机械产品,手下的旗袍全是一针一线熬出来的,他说机打的容易缩水,硬梆梆的,手温接触的衣服才能衬托出女性的柔美圆润,也更耐得住岁月的考究。



世界再嘈杂, 匠人的内心, 绝对必须是安静、安定的。

——李宗盛《致匠心》


光阴兜兜转转,他一辈子只做这一件事,执念于此,耐得住一针一线的慢功夫,守得住反复的清冷与孤独,却不疾不缓,安定淡泊,将几乎一生的光阴,层层叠叠的缝进了五千多件美得不可方物的旗袍里,这种“匠心”精神将是对光阴最好的加冕吧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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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里洋场,烟云旧梦,上海滩辗转着多少传奇故事,旗袍是那个时代女人的心头所爱,她们穿着花色各异的旗袍,摇曳生姿,一不小心就把老上海染成流光溢彩。



走过民国这个旗袍的“鼎盛时代”,它们渐渐成了橱窗和黄金时代美人照片里的“古董”。


偶有被追捧的新电影里,好看的女人穿着美煞世人的旗袍,才会想起世间还有旗袍这种“美物”。


《花样年华》上映,店里不知一下子从哪里来了这么多女人,着急地要定制一件“张曼玉”同款,褚老照旧飞针走线,什么样的女人适合什么款式的,他比她们自己更清楚。



汤唯在《色戒》中的旗袍,美得神秘又厚重,再次唤醒女人们对旗袍的追随。褚老隔着照片,瞬间就记起了这该是哪位客人的“量身打造”。



褚老现在总会怀念过去的十里洋场:


大家穿着旗袍,擎着洋扇,

说着动听的吴侬软语,

哼着悠悠上扬的小调,

还散发着醇厚舒缓的美丽。



而今,急匆匆的日子,还有谁有耐心用手工点缀柔美,让这种沉淀于岁月的美悄然绽放于自己身上,而后静静地享受这一点点氤氲开来的美好呢?

 

家里人请求褚老回老家颐养天年,有人邀请他再去续写旗袍新辉煌,但他只想留在上海,这个承载了他一辈子花样年华的地方。


旗袍这种“致命”的中国式的诱惑,已经装满了他所有的记忆。


舍不得,放不下,忘不了。



长乐路221号,上海的一条老马路:



“旗袍穿好,量尺寸叻!”


一声低沉的吴侬软语,一头精心梳过的华发,一身熨帖得自然平整的布衣,一根皮尺 ,一支笔 ,一包大头针。


褚宏生,这位上海滩“最后的裁缝”,曾经上海滩女人最爱的男人。希望他可以等到旗袍再一次的“风华绝代”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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